小孟金光罩子中,韩英姿目中神采流动,嘴里不停地咂吧观水留给他的一葫芦黄芽丹维持神念操控,现在由他和铸错决战!
身神的双手中弹出暗香疏影双匕首,也以超音速斩向铸错。
人形绿火怪叫,“对付李俊义费事,本尊还收拾不了你吗?”
韩英姿的身神一斩落空,人形绿火又分成三百道散开。这一次,这三百道绿火居然飞上了空中。
三百道绿火汇合成一个铸错的声音,在数十丈高空回荡,“李俊义是我在这里的唯一劲敌,击倒了他,我再无顾虑。现在我升回空中,音速移动,已经是不败之地。我会逐一杀死这里所有人。”
十二道绿火砸下,把金吾军先锋的十二门火炮全熔成了铁汁。
又是三道绿火砸向小孟的金光罩子,把罩子打得一跳又一跳,却没有碎。
张直方的鼓声渐缓,韩英姿催道,“继续擂鼓,第三通鼓还没有打完。铸错是强弩之末,我可是生力军。”
韩英姿向高空的铸错道,“这里不止你一个会飞。”
他的身神忽然闪烁起五百符文的光芒,一跃而起,弹跳于空,陡然隐去了踪迹。就像鱼游于水,以超音速在数十丈高的空中随意行走。暗香、疏影匕首轮舞,每划过一道绿火,那团绿火就消泯无形。
铸错轰击下方火炮和金光罩子时,已有数十团绿火被韩英姿灭杀。他手上是母亲遗留的神兵,救魏峥嵘时候就能损毁铸错法宝,现在刺击铸错分散的神魂也不在话下。
“怎么可能!你不可能有金丹的神通!”残剩的不到二百道绿火又在空中聚成更微弱的铸错人形,用金丹神念四处扫荡,却找不到那身神的踪迹。
忽然惨叫一声,隐形的身神显出了模样,两口匕首扎进了人形绿火之中。这一次绿火却不再分形,也死死地用绿火之手探进身神的关节接缝,要用剩下的力量拆毁它。一个机关人,一团绿火在高空缠成一团,翻滚角力,漫空乱飞。不过速度都慢了下来,凡人的眼睛已经能看到他们两。下面没有被战斗殃及的大梁的人纷纷称奇,拿千里镜观察。
“这是怎么可能!你的法宝不是只能像武道金丹那样在地上战斗吗!”
李秀玲问,
“韩英姿,你怎么忽然又能飞,又能隐身。铸错还看不破你的隐身!”
韩英姿道,“只有你不知。李将军大大削弱了铸错实力,不然我的身神无法得手。现在铸错的元神衰弱透顶,也不敢分出绿火,一旦分出,他再也收不拢,要化散了。”
原来的身神的确只能当一个没有疲倦、不知疼痛、不会受心灵控制的白板金丹使用,但韩英姿随小孟读了大半月古文奇字,举一反三,认出身神五百符文里十来个较简单的,运御出上面的隐形符文和飞行符文来。
铸错的护甲已失,绿火奔流,没了五感,只能靠神念指引行动,基于眼识的金丹天眼废去。而连番激战,铸错的绿火又大衰,神念更微,已经不够看破隐形了。
李秀玲问,“那你和铸错还僵在空中,谈不上得手。我们谁都无法上去补刀呀。快了断铸错,安全了,我去探视爹爹。”
她语气还是埋怨,但眉间嘴角都是掩藏不住的喜色。众人也皆喜。
连翼如道,“我就放机关鸟。”
韩英姿点头。连翼如从纳戒放出数百积木部件,迅速组合成三台机关鸟。李秀玲自告奋勇上鸟,她有神兵庖丁刃,也可补刀铸错残剩元神。
酒酒儿和瓶瓶儿也道,“韩少侠,我们的飞剑兰剑和不毛剑也是神兵,可以补刀。”
韩英姿命小孟向三台机关鸟施放金光明罩子,三个机关鸟都罩在金色的光球里,分别载着李秀玲、酒酒儿、瓶瓶儿,飞了上去。酒酒儿的兰剑是一口又长又细,散发着幽兰香气的飞剑,瓶瓶儿的不毛剑则形似一段枯木。
韩英姿和这两人是新交情,可不知道为什么,对他们的两口剑却有一种十分亲切熟悉的感觉。
上鸟三人躲在小孟金光球里面,用神兵太太平平地切削被身神架在空中的绿火铸错。砍了一盏茶工夫,身神压力一轻,铸错绿火只剩下一个手掌大小。韩英姿的身神一把攥住,悠悠降了下来。
三通鼓毕,张直方靠着城墙,气喘吁吁。
三架机关鸟分开。李秀玲救回李俊义,他性命犹在,只是伤重无法续战。韩英姿将观水留的丹药分给他们。身神降回韩英姿的身边。
小孟依旧开着金光罩子,防备铸错的最后一缕绿火捣鬼。
躲在金光罩子里,韩英姿例行公事地铸错,“你有什么遗言?”
铸错的魂魄随时就会消散,他的神念断断续续地传到韩英姿的心里,“你们胜不了西河会。我废了李俊义,你们已没有金丹撑腰。我们还有知翁、还有丁公、还有血道人,你们也活不过今日。”
韩英姿微笑,“丁公已经跟随我们,你们的虚实我尽知之。”
“什么!”
铸错一叫,身神掐爆了他的最后一缕元神。
铸错死去,形神俱灭。身神摊开手掌,身神的手心只余下一枚晶莹的蝉玉,一枚形似鸣蝉的灵玉。
“小孟,这是什么?”韩英姿的身神可以和金丹较量几个回合,却捏不碎这枚蝉玉。
小孟审视,道,“道门的金丹离世,留下舍利;邪道金丹死去,留下蝉玉。这是很宝贵的烧炼材料,你要保藏好。”
韩英姿眼珠子一转,收起蝉玉,道,“我们和侯芭汇合。”
众人下城楼,韩英姿骑着风一般的黑风狮子在废墟里乱转,寻寻觅觅,仔细搜罗四散的神鼎甲碎片,还有铸错的纳戒。
侯芭带着一支百人队归来,他禀告韩英姿,金吾军先锋援护得当,这一里方圆的大梁人都没有伤亡。
韩英姿道,“给魏峥嵘发纸鹤,铸错被我挫骨扬灰。李将军不能续战,往后的路只能靠我们了。”
他望向大梁西城,“灵脉辩论应该出结果了,观水该给我们发消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