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位十六年来,未尝败绩的陆弘烔,第一次流下了几滴热泪。
“好生安葬吧。”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的陆弘烔,不无悲愤地说道:“没有苍梧军,恐怕大部分将士都撤不回来。等泗州、沂州的援军赶到,孤一定要替他们报仇雪恨!”
听到这席话,一旁的史邦彦不禁一怔:“殿下不打算撤兵?”
“虽损失惨重,尚且有一战之力,此时撤兵,影响的不仅是我军士气,山东、河北的攻势也会受影响。”陆弘烔口气十分坚决,不知是被杀红了眼,还是真的在从全局考虑。
“我军丢了淮州外城,已丧失先机, 如今前有坚城、背有大河,若是不乘夜色退兵,明日恐怕想退都难了!”
“淮河如今冰冻三尺,即便推过去又能抵挡住北军么?”陆弘烔反问道。
史邦彦一时语塞。
“今日一战,虽然损失惨重,但尚有五万精兵可战;北军虽解围淮州,但骑兵也被我军重挫,定不复今日之锋芒。”陆弘烔认真分析道:“一切就看明天了,派出的斥候有消息了么,援军还有多远到达?”
“殿下不好了!”就在这时,一名斥候着急忙慌地跑进了大帐。
“何事惊慌?难道是北军夜袭?”马宝等人呵斥道。
“泗州方向的援军怕是来不了了!”斥候的话如一盆冷水,给陆弘烔等人浇了个透心凉。
“就…就在傍晚时分,卢将军率部行进到桃源以西的摩天崖时,遭遇埋伏,双方发生激战,卢将军身受重伤,不得已撤回泗州。恐怕…怕是不能赶来支援了!”
“报!山东战报!”就在众人惊慌不已之时,山东方向的战报不期而至。
“念!”此刻,陆弘烔最关注还是淮北沂州援军的动向,对於山东的战报倒是不甚重视,毕竟山东四州经营多年,加之囤聚重兵,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差池。
“殿下,密州失守了!”斥候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。
密州是连接山东、淮北两省的咽喉,地位极其重要。听闻密州失守,陆弘烔“噌”的一声站了起来,他难以置信地追问道:“怎么可能?密州可是有三万大军呐,而且位於战线后方,怎么就……就这么容易丢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