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英紧紧跟上�6�8，话在舌尖盘桓许久，才道：“在宫里生�6�8活，是要小心……倘若你想离宫，却也不难。”
程丹若笑了：“你瞧，日子难过就在这里了，离了宫，我又能去哪里呢？不是在这家寄人篱下，就是在那�6�8家当�6�8寄生�6�8虫。还�6�8不如宫里，有份俸禄，有份差事。”
谢玄英：“成亲……就好了。”
她反问：“成亲就不是寄人篱下了吗？”
他道：“自然不是。”
“一样的。”程丹若说，“看亲戚脸色和�6�8看丈夫脸色，没什么不同。”
谢玄英：“他未必会给你脸色看。”
她说：“是吗？”
他瞥她，不由想，现在是我看你脸色好不好？
“总之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”午夜的风很凉，吹得舒服，程丹若梳理头发�6�8，已经干得七七八八，“现下没什么不好的，请你转告义父，不必为我担心。”
“咳。”谢玄英收手，若无其事背到身�6�8后，“知道了。”
最后的一段路，谁也没有说话。
两人在菩提苑分别。
程丹若贴着墙根溜回院子，门已落锁。她不慌不忙，簪子轻轻拨动，将下面的短门栓挑落，接着穿过丝带，把上�6�8面的长门闩一点点挪开。
闪身�6�8进�6�8去，重新锁好门。
晾在院子里的衣物已经半干，她换了个面，回屋歇下。
谢玄英也回到了住处。
屏退众人，他坐在床上�6�8，抬手对向烛光。
白皙修长的手指上�6�8，缠着几根发�6�8丝。
她梳理头发�6�8时，风将落下的发�6�8丝吹往他的手背。他一时心动，缠於指根，藏在袖中带了回来。
谢玄英捻捻指腹，小心将其放於枕上�6�8。然后剪下玉佩的一根穗子，将两缕青丝系好，以�6�8薄纸仔细包拢，塞入荷包，这才心满意足地上�6�8床。
天气燥热，辗转难眠。
他翻了两个身�6�8，坐起来把帐子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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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除却生�6�8病的宫人，寺中滞留的宫眷启程回宫。
谢玄英护送她们进�6�8了宫门，与值守的护军交接，之后却并不面圣，直接回家。
进�6�8了霜露院，先打发�6�8丫鬟去正院：“同母亲说，我已经回来了，一切都好。明�6�8日太医看过，再�6�8向母亲请安。”
梅韵福了福身�6�8，替他传话。
“备热水。”他吩咐。
梅蕊应了一声，吩咐丫头去传话，自己替他换衣裳。解腰带时，如常将荷包取了下来，放到托盘里，准备一会儿�6�8让竹枝收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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